满庭芳·南苑吹花
赠君一法决狐疑,不用钻龟与祝蓍。试玉要烧三日满,辨材须待七年期。周公恐惧流言日,王莽谦恭未篡时。向使当初身便死,一生真伪复谁知?
"止笙磬,撤豆笾。廓无响,窅入玄。主在室,神在天。
门外山光马亦惊,阶前屐齿我先行。风花误入长春苑,云月长临不夜城。未许牛羊伤至洁,且看鸦鹊弄新晴。更须携被留僧榻,待听催檐泻竹声。
世人结交须黄金,黄金不多交不深。 纵令然诺暂相许,终是悠悠行路心。
凝珠满露枝。
别梦依依到谢家,小廊回合曲阑斜。多情只有春庭月,犹为离人照落花。
湘西一杯酒,渺渺红叶换。江东千里云,落落黄犬叹。人生七十稀,百里九十半。初期枉车马,近乃遗札翰。小迟君不肯,一出我岂惮。虽微办鸡黍,岂乏具薪炭。古风久不作,我友当力赞。旧诗况琼玖,触目屡璀璨。中馨称兰佩,外饰匪玉冠。初年已飞腾,中道翻叹惋。恐遗知己羞,遂许独力断。于兹树风声,何止评月旦。君如渥洼种,可以羁絷绊。我异淇园姿,犹睎岁时贯。君乎甚英爽,我也终浪漫。自应殊显晦,宁复待剖判。湖山冰玉明,楼阁丹青焕。叩舷或乘舟,曳杖或登岸。君行定有得,我去何可愞。与想悠然时,却忆苍然观。
"风裁日染开仙囿,百花色死猩血谬。
长淮望断,关塞莽然平。征尘暗,霜风劲,悄边声。黯销凝。追想当年事,殆天数,非人力,洙泗上,弦歌地,亦膻腥。隔水毡乡,落日牛羊下,区脱纵横。看名王宵猎,骑火一川明。笳鼓悲鸣。遣人惊。 念腰间箭,匣中剑,空埃蠹,竟何成。时易失,心徒壮,岁将零。渺神京。干羽方怀远,静烽燧,且休兵。冠盖使,纷驰骛,若为情。闻道中原遗老,常南望、翠葆霓旌。使行人到此,忠愤气填膺。有泪如倾。
有有我之境,有无我之境。“泪眼问花花不语,乱红飞过秋千去。”“可堪孤馆闭春寒,杜鹃声里斜阳暮。”有我之境也。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。”“寒波澹澹起,白鸟悠悠下。”无我之境也。有我之境,以我观物,故物我皆着我之色彩。无我之境,以物观物,故不知何者为我,何者为物。古人为词,写有我之境者为多,然未始不能写无我之境,此在豪杰之士能自树立耳。境非独谓景物也。喜怒哀乐,亦人心中之一境界。故能写真景物,真感情者,谓之有境界。否则谓之无境界。境界有大小,不以是而分优劣。“细雨鱼儿出,微风燕子斜”何遽不若“落日照大旗,马鸣风萧萧”。“宝帘闲挂小银钩”何遽不若“雾失楼台,月迷津渡”也。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,感慨遂深,遂变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。周介存置诸温韦之下,可为颠倒黑白矣。“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”、“流水落花春去也,天上人间”,《金荃》《浣花》,能有此气象耶?古今之成大事业、大学问者,罔不经过三种之境界:“昨夜西风凋碧树。独上高楼,望尽天涯路。”此第一境界也。“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。”此第二境界也。“众里寻他千百度,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,灯火阑珊处。”此第三境界也。此等语皆非大词人不能道。然遽以此意解释诸词,恐为晏欧诸公所不许也。大家之作,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,其写景也必豁人耳目。其辞脱口而出,无矫揉妆束之态。以其所见者真,所知者深也。诗词皆然。持此以衡古今之作者,可无大误也。诗人对宇宙人生,须入乎其内,又须出乎其外。入乎其内,故能写之。出乎其外,故能观之。入乎其内,故有生气。出乎其外,故有高致。美成能入而不出。白石以降,于此二事皆未梦见。
夜到清溪宿,主人碧岩里。檐楹挂星斗,枕席响风水。月落西山时,啾啾夜猿起。
月兔落高矰,星狼下急箭。既欣盈尺兆,复忆磻溪便。
"歌工既奏,神位既秩。天符众星,运行太一。
双燕复双燕,双飞令人羡。玉楼珠阁不独栖,金窗绣户长相见。柏梁失火去,因入吴王宫。吴宫又焚荡,雏尽巢亦空。憔悴一身在,孀雌忆故雄。双飞难再得,伤我寸心中。